在国家市场监管总局部署的民生领域案件查办“铁拳”行动中，浙江省市场监管部门查处了一批扎啤非法添加案件。其中，有不法分子为节省制作成本，用工业二氧化碳替代食品级二氧化碳制作扎啤，苯含量超过国家标准15倍。
二氧化碳在食品生产中应用广泛，日常所喝的气泡水、扎啤等中都有食品级二氧化碳的存在。食品中加入工业级二氧化碳是否对人体有害？专家表示，在食品生产中使用工业级二氧化碳是违法的。由于不确定工业级二氧化碳中含有什么杂质，进入食品中会对健康产生不可控风险。

一、工业级二氧化碳所制扎啤苯含量超标15倍

“扎啤”是在啤酒原浆中充入食品级二氧化碳制作而成的生啤，因新鲜、醇厚的口感受到不少啤酒爱好者青睐。在市场监管总局部署的民生领域案件查办“铁拳”行动中，浙江省市场监管部门查办了一批扎啤非法添加案件。不法分子为节省制作成本，用工业级二氧化碳替代食品级二氧化碳制作扎啤。
其中，温州市一名扎啤经销商林某，从2020年8月至2021年7月卖出了这种扎啤6万多升。据林某介绍，一个装有8升食品级二氧化碳的气罐，可以配置出360升扎啤。食品级二氧化碳制作成本高，工业二氧化碳价格更便宜，于是其就用工业二氧化碳混入扎啤原浆。

执法人员将查获的工业二氧化碳样品送专业机构检验检测，结果显示苯含量超过国家标准15倍、二氧化硫含量超过国家标准15倍、一氧化碳含量超过国家标准8倍、总挥发烃含量超过国家标准4.5倍。
浙江省食品药品检验研究院食品检验研究所副所长刘柱对媒体介绍，苯是一种常用的有机溶剂，通常作为工业上的基础原料。由于对人体有害，在食品级原料、包装等方面被严格限制使用。使用工业二氧化碳制作扎啤，属于非法添加的违法行为，其所含超量的苯、总挥发烃等有毒有害物质残留在啤酒中，会造成食品安全潜在风险。
食品安全法中也明确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禁止在食品生产中使用食品添加剂以外的任何化学物质和其他可能危害人体健康的物质。

二、食品级二氧化碳制作需经提纯、净化等多道工序

食品级和工业级二氧化碳有什么区别？北京工商大学教授、中国食品科学技术学会食品添加剂分会常务理事曹雁平对新京报记者表示，食品级二氧化碳与工业级二氧化碳在制作工艺、是否含有害物质等关键指标上有所不同，国标中有具体阐述。
新京报记者查询国标《GB 1886.228-2016 食品安全国家标准 食品添加剂 二氧化碳》发现，食品级二氧化碳指的是以酒精发酵、碳酸盐煅烧、合成氨、乙烯催化氧化及煤气化工艺所产生的二氧化碳气体为原料，经提纯、净化、干燥、冷却、加压等工序而制得，多用于除胶基糖果以外的其他糖果、饮料类、配制酒、其他发酵酒类（充气型）产品中。

工业级主要执行的标准为GB/T6052-2011《工业液体二氧化碳》，标准规定工业级二氧化碳是由石灰窑气、发酵气、烃类转化气制取的以及由工业排放气回收制取的液体二氧化碳，主要用于焊接、化工、铸型、制冷、化纤、农业和科研等部门和领域。
从国标来看，食品级二氧化碳制作工艺更为精细，需经过发酵、提纯、净化等工序。曹雁平介绍，“企业达到食品级二氧化碳的生产，在技术上不难实现。企业在生产过程中，需要严格控制一些涉及人体健康的重要指标。这也是国家要求食品生产中必须使用达到国标要求的食品级二氧化碳的原因。”
据曹雁平介绍，在实际操作中，以前比较常用的方法是，各类发酵厂把排出的二氧化碳收集压缩进钢瓶，集中收储在二氧化碳气站进行水洗加工，提纯后用于食品中。

三、食品中使用工业级二氧化碳风险不可控

曹雁平表示，由于工业级二氧化碳的来源不明，造成的危害有多大尚不好判断。但需要强调的是，食品加工中添加二氧化碳必须是食品级的，使用工业级二氧化碳代替必然是违反食品安全法的。

“在口感上，工业级二氧化碳与食品级二氧化碳制作的扎啤等产品差别不大。但工业二氧化碳纯度低、杂质多，有一定的不可控风险。”科信食品与营养信息交流中心 科学技术部主任、中国互联网联合辟谣平台专家委员会成员阮光锋说，这种危害是不确定的，食品安全的一个基本目的就是食品生产应该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而人们不知道工业级二氧化碳含有什么杂质，可能会出现什么问题，这就成了不可控的风险，不应该用于食品生产。
此外，新京报记者注意到，在龙虾、螃蟹等生鲜冷链运输中，不少企业会使用固体二氧化碳（干冰）来达到降温保鲜的效果。这一环节是否也需要使用食品级二氧化碳？曹雁平回应新京报记者称，不是加到食品中成为食品的成分（如碳酸饮料、啤酒等），不要求使用食品级二氧化碳。阮光锋也表示“不直接接触食品，就没大问题，不一定非要使用食品级二氧化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