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都市里的端午,没有江南水乡的那么热闹。那些诸如挂艾叶、赛龙舟、点雄黄、戴香包等等经典的情节,都被潦草而无奈地跳过,唯一剩下的主干,便只有吃粽子。
小时候吃的粽子,都是街坊四邻送的。几只青绿里泛着微黄的粽子,摆在小竹浅儿里端了来,送粽子的阿姨临走时,总要喜眉笑眼地交代一句:“红线是豆沙的,马莲草是小枣的。”解开上面的红线或是马莲草,把透着清香的苇叶一层一层地剥开,那一刹那间的焦灼和期盼,是一种荡漾满怀的欢喜。褪去了苇叶的粽子,莹润、光洁,四个玲珑的尖角,是那样的规整漂亮,在细瓷小碟的绵白糖里轻轻一蘸,像玉骨冰肌的女孩子落了一肩的细雪,看去娇俏可人,吃来爽滑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