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我们就各奔“战场”了。我到几个连队采访后,就回来赶稿。燕儿放假,就坐在院里的梧桐树下看我送她的《散文集》。
我正专注写稿,燕儿悄悄走过来,说:“给,可香了!”我一看,是个红色的心形荷包。我说部队有纪律不让戴。燕儿就说:“可以放在衣服里面,俺娘说端午节挂香囊辟邪哩。”
燕儿硬是把荷包挂上我的脖颈,高高兴兴蹦跳着跑了。
端午节两天后,部队完成电影协拍任务。临走前夜,我们把撤走的消息告诉了房东,我还特意向燕儿做了自行车交接,燕儿的神情就一阵暗淡。
第二天,我们早起做完常规的扫院子打水,背起背包告别房东。告别房东时,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军车鸣响催促行程,当汽车驶出村子,驶上大路,我猛然发现,在尘土飞扬的大路边,燕儿手扶自行车在盯着每一辆驶过的军车。我一阵激动,大喊一声:“燕儿!”
可是,逆风不知把我的声音吹向何处。当我乘坐的汽车驶过燕儿,情急之中我掏出那个香囊,伸出车厢使劲晃着。燕儿分明看到了,挥动着手臂跑了几步。飞驰的汽车拉远了距离。我与燕儿,从此不曾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