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从头部大厂到独角兽企业,裁员引发了互联网行业的集体震动。“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是来真的了。”
一年前,鲁班就感受到公司正在走下坡路,开始严格抓绩效考核,他也会动不动被拉到莫名其妙的员工会议中,会议没有主题,只是泛泛地谈论如何提升公司业绩,督促员工们打起精神战斗。
公司的不景气也反映到绩效考核上。鲁班是公司的优等生,可当公司走向颓势,个人的努力显得微不足道,尝试了半年后,鲁班的绩效始终达不到之前的水平。期间,他囤了不少提升能力的书籍,碎片化的知识积累反而让他陷入新一轮的精神内耗。
据其表述,被裁的恐惧时常漂浮在办公室上空,员工们心知肚明,公司的业务面临被砍或者收缩,分配到每个人手上的任务量减少,大家会默契地加班到凌晨12点,尝试用工作时长来换取留在公司的名额。
咖啡从大厂脱身要比豹哥、鲁班提早三年,她是某头部游戏大厂的市场运营专员,对于她来说,得意的是文件夹里躺着公司爆款项目的创意方案。
入职两年后,咖啡负责的项目接近产品周期尾声,逐渐从火爆变得不温不火。而按照公司内部的用人习惯,嫡系员工往往抱团晋升,咖啡一路从外包挤进正式军,自然游走在项目的外围。
“大厂的经历原本是能证明个人能力的,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心理落差——拿不到重要的项目,新策划永远轮不到我。”留在公司后两个月,咖啡觉得自己活得像透明人,不被需要的失落感让她选择了主动离开。
02涌向自媒体,自己做了回主
大厂员工抱着纸箱离开了曾经的战场,等待他们的,除了“毕业”后的身心自由,还有要处理的一地鸡毛:公积金和社保被中断,生活质量下降。尤其是被裁员的中层领导,身后还有房贷和养家糊口的压力。
去年,豹哥买了一套房子,总价不到400万元,这是他在北京漂泊十余年后个稳定的住所,房子里的大多数家居还是七八年前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电视柜、西门子冰箱、用餐桌等大件家具加起来花了不到2000元,它们一直跟着豹哥从出租房搬进北京的家。
失业发生在搬入新房子的第二个月,房子的月供成了沉重的负担,豹哥每个月要支付一万五千元的款。